严锋|复旦大学严锋:数字浪潮激荡的美与趣

前言:可能不少读者记得,在前几天我们的一篇头条推送中,作者和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聊了聊对飞行模拟游戏的感情。作为一位知名的跨界学者,严锋玩游戏、好天文、精通古典乐,能站在玩家和学术的双重角度去看待游戏文化,有时候,这种视角能给人们带来新的启发。在近期的一次活动中,严锋分享和讨论了《数字浪潮激荡的美与趣》。在社会主流舆论普遍对游戏夹枪带棒的当下,能有这样一篇严肃视角的文章正面探讨游戏价值,是颇为难得的,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一读。
文/严锋
作为一个从1982年开始玩游戏的老玩家,我亲历了公众对游戏定位的发展史,目前来说,我们远未充分意识到游戏的价值意义与发展前景。我认为游戏与我们人类、文化的未来有非常深刻的关系。
一方面来说,游戏已成为“有人欢喜有人愁”的浪潮;另一方面,游戏的发展是不能被简单定性的复杂途径,如同核裂变,既可以用来发电、造飞船,也可以创造原子弹。游戏有时候有具有核弹的威力,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谁掌握了游戏谁就掌握了未来,所以我们需要非常小心仔细,用一种多维的视角站在文化制高点上认识游戏,才能对它产生比较全面的看法。
【 严锋|复旦大学严锋:数字浪潮激荡的美与趣】对待游戏堵不如疏,压制会激起更大的逆反。我们正在进入“玩”的时代,关键不是玩和不玩,而是玩什么、怎么玩、怎么对待玩、怎么把玩和工作学习教育之间的关系处理好,这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,同时也是非常困难的问题,需要家长、学校、教育工作者共同引导公众提升对游戏的认识、理解与关爱。
“游戏是文明的重要基石之一”
30年代的荷兰学者约翰·赫伊津哈在其著作《游戏的人》中阐释了游戏的文化意义,这个身处于没有电子游戏时代的游戏研究先行者认为:“游戏是这样一种行为,它在时空的界限之内,以某种可见的秩序,按照自由接受的规则进行,并且在必需品或物质实用的范围之外。游戏的基调是狂喜与热情。”这个论述涵盖人类从古到今的游戏活动,与我们今天说的数字游戏、电子游戏也是有很大关系的。
严锋|复旦大学严锋:数字浪潮激荡的美与趣
文章插图
存在于各种媒介当中的游戏,都有特定的范围界限与秩序规则,我们发现,游戏规则不是强制的规则,人们往往愿意主动地、快乐地接受规则、学习技巧、克服困难,而在其他领域,我们却不一定有这样的主动和热情。游戏已经超越了物质实用与社会功利,趋于更高水平的文化价值。
许多学者认为,在食不果腹的原始时代,人类在生存的重压下没有精力去进行游戏,游戏是超越生存的想象、活动、思考、锻炼。而这种超越功利的活动就是人的精神活动,这是文化的萌芽,甚至可以说是人之为人的根本。与这种观点密切相关的是“游戏起源说”,通过许多例子来论述文学和艺术是一种游戏、体育是一种游戏,甚至看似功利的战争,它的规则意识对照定义来说也是一种游戏。再延展下去,法律、政治都是一种游戏。所以说,“游戏是文明的重要基石之一”,“人类社会的伟大原创活动自始都渗透着游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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